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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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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柯大少爺談條件無異於與虎謀皮,奈何某人在這之前並沒有這個認知。於是,邊老大在今天晚上身體力行地詮釋了何為“自作孽不可活”,以及“不作死就不會死”等一系列至理名言。

被翻來覆去操得渾身發軟手腳無力的邊老大最後幾乎是全身赤裸坐在柯明軒腿上,面對面胸腹相貼的姿勢讓相連接的地方進得尤其深。粗長火熱的陰莖幾乎要頂到胃裏,讓邊老大有種要被貫穿的錯覺。腸道裏頭早已被操得泥濘不堪,潤滑劑和著被幹出來的腸液淋淋漓漓順著抽插幅度往下滴淌,將兩人纏在一起的卷曲毛發打得濕滑一片。

柯大少爺越戰越猛,有力雙臂扣著邊老大結實腰身,整個把人提起再兇狠往下摁,胯骨同時上頂,重重拍擊泛紅臀肉,啪啪肉響不絕於耳。

火燙硬脹如同烙鐵的巨大肉刃破開濕軟甬道往更深更熱的地方捅進去,次次找準角度撞上前列腺,爽得邊老大欲仙欲死,又不敢叫得太過大聲,只能唔唔呻吟著一口咬住柯明軒的肩膀,用力叼著皮肉,以抵擋身下一波快似一波的沖擊。

“邊老大屬狗的?”肩頭清晰疼痛抵不過下頭被吸絞包裹的快感,柯明軒喘著粗氣的嗓子啞得不像話,聲音裏卻還帶著笑,一句落下又是一記狠厲重頂,毫不在意自己肩上的肉都要被懷裏的人咬下來一塊。

“唔,啊……你……你他媽……有完沒完……”他真的快被操死了。

“沒完。”柯明軒言簡意賅兩個字,邊老大立刻覺得天旋地轉,還沒等他回過神,柯明軒已經就著相連的體位將他壓到了身下,掰開他的雙腿和屁股,窮兇極惡地開始了新一輪猛烈進攻。

“不,不行……我不行了,柯明軒……慢,慢點,慢點……啊……”

柯大少爺哪裏聽得進去,脊椎到腦神經一路都被滅頂的欲望扯緊,下身恨不得長在這男人的屁股裏,不斷進出摩擦生出來的爽快絞得自己神志不清,身體只剩下原始本能,硬脹性器楔子一般對準軟熱緊致的洞,狠狠釘進去,再拔出來,再釘進去,拔出來……反覆來回,又深又狠。

狹窄空間情欲彌漫,滿鼻翼都是濃郁的腥臊味道,赤裸身體貼在一起,高燙溫度蒸出汗,順著勻稱肌理滑落下去。

外面寒風凜冽,裏頭熱血沸騰。不管是呻吟還是叫罵,都充滿了情色意味,兩個如同公獅子般兇猛暴虐的男人在你來我往的肉體較量裏一起沈淪,誰都沒能保持最後的清醒。

邊以秋的呻吟和喘息被撞得支離破碎,身體抑或是靈魂,都被席卷而來的快感沖刷了一遍,沒有一處不舒坦,沒有一處不熨帖,沒有一處不在叫囂著異樣的爽快。

他騰起身子,雙腿纏緊柯明軒的腰,擡高屁股迎合,扭動,頂撞,拍擊,瘋了一樣將柯明軒拉下來,仰著頭去啃他的嘴唇。

柯明軒也吻他,上面和下面同時發力,口腔裏很快充斥著令男人興奮的血腥味,而下身結合之處的動作在味蕾的刺激下愈發猛烈,疾風驟雨般鞭撻著早已濕軟不堪的脆弱腸壁。

高潮瀕臨,邊以秋顫抖著在柯明軒塊壘分明的腹肌上爆發,嘴裏的嗚咽被男人兇狠地堵在嗓子裏,而下一刻,插在屁股裏的粗壯性器驟然抽離,邊以秋還沈浸在強烈的餘韻裏尚未回神,柯大少爺已經跨到他的胸前,將一股一股灼燙精液全部射在了他的臉上。

邊以秋楞了大約有十秒鐘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氣得當場就要翻臉。

“姓柯的,你他媽什麽意思!”被操是一回事,被顏射是另一回事,這在他看來簡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加打臉。

“我是為了你好,這裏條件有限,射在裏面不好清理。”柯明軒邊說邊摸黑從一旁拿過紙巾要幫他擦拭。

“你他媽以為我三歲小孩?射哪裏不行,你非射我臉上。”邊以秋一把搶過紙巾,在臉上使勁擦了兩把。

“我沒有戀童癖。”柯明軒好整以暇躺在他旁邊,側身借著昏暗光線看他粗魯得似要擦掉自己一層皮的動作,“很不喜歡?”

“你喜歡?那下次我射你臉上。”

“行啊。”柯明軒吃飽了心情好,低低笑出聲。

邊以秋扭過頭看他一眼:“這可是你說的。”

“我說的。”柯明軒保持著那個笑容,“只要你能打過我。”

邊以秋頓時沒了言語,轉身背對著他鉆進睡袋,閉上眼睛睡覺。

柯明軒把自己收拾幹凈也鉆了進來,赤身裸體就躺在邊以秋旁邊。

激情褪去,帳篷裏漸漸泛起寒意,即使裹著睡袋,邊以秋還是覺得冷。而柯明軒火氣旺,身體像個天然暖爐,邊以秋掙紮了好半天,在骨氣和暖和之間堅定地選擇了後者,蜷著身體往後試探著靠了靠。

柯明軒感受到他的動作,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一把將他攬進了懷裏,整個胸腹嚴絲合縫地貼著他精壯的脊背,溫熱呼吸就噴在邊以秋後脖子上,麻酥酥的,有點不習慣,但更多是溫暖和舒服,於是很快就完全放松下來,跌進了沈沈的夢裏。

雖然是自己主動往人懷裏靠的,但第二天在柯明軒懷裏醒過來這個事實對邊老大還是有相當大的沖擊。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翻了個身,現在整個人是正面被柯明軒摟著的,他枕在柯明軒胳膊上,腦袋埋在他胸前,耳邊是柯明軒沈穩的心跳和綿長的呼吸,眼前是柯明軒赤裸的胸膛,上面還有一片疑似口水的痕跡。

這他媽的,他媽的……

邊以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媽的”後面該跟個什麽詞。總之,他覺得這情景有點不對勁,但到底是哪裏不對勁,他又想不出來,畢竟昨天晚上自己的睡眠質量是相當好的。這還是他跟柯明軒搞上之後,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睡一塊兒,而且還是這麽個暧昧的姿勢。

邊老大突然有點頭疼。

他閉著眼睛不著痕跡地讓自己往後退,盡量在不吵醒柯大少爺的情況下將自己從他懷裏移出去。即使是丟臉,他也要把丟臉的程度控制在自己能接受的範圍之內。

然而天不從人願,柯明軒一向睡眠淺,他這一動,人就醒了。皺著眉頭從枕頭底下拿出手表看了看,才六點多。

冬天的山裏,這個點連天都還沒亮。

“再睡會兒。”柯明軒壓根兒沒註意到邊老大的表情,胳膊一伸,就把邊老大好不容易才挪出來的一點距離又變成了負數。

邊以秋在他懷裏無語了片刻,不知道是昨晚太累,還是柯少爺的懷抱太暖和,總之邊老大聽了他這話,居然真的沒再企圖挪出去,而是心安理得眼睛一閉,又睡著了。

再次醒來,外頭已經天光大亮,隱隱約約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而柯明軒也已經不在帳篷裏。

邊老大摸了半天沒摸到自己的手機,不得不從睡袋裏鉆出來到處翻了翻。柯明軒洗漱完畢帶著一身寒氣撩開帳篷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邊老大光著屁股趴在睡袋上,伸長胳膊去角落撈手機的滑稽樣子。

“我操!”被外頭的寒風一吹,邊以秋頓時打了個冷戰,趕緊把自己重新裹進了睡袋裏,“你他媽進來能不能出個聲。”

柯明軒似笑非笑地放下簾子躬身走進來:“我進我自己的帳篷還得出聲?”

“現在它也是我的。”邊老大理直氣壯。

柯明軒沒說話,只是對著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邊以秋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這話很容易讓人產生“你的就是我的”這種詭異的誤會,正琢磨著要不要解釋一下,柯明軒撿起他的衣服就扔了過來:“穿上出來吃飯,半小時後出發。”

冬季山裏的清晨溫度極低,白茫茫一片雲山霧罩,連近處的茶園都影影綽綽看不清楚,更不用說遠處層巒疊嶂的群山,就算瞪大眼睛努力分辨,也只能看到個大概的綿延輪廓橫亙在極遠的天地盡頭,但那若隱若現的雄渾壯麗,卻依然美得讓人不忍移開視線。

邊以秋站在空地邊上,用純凈水洗漱,冰涼的液體澆到臉上,再滑到他的嘴裏,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竟還殘留著柯明軒那東西的腥熱氣味。

邊老大的心情實在是難以描述,瞬間沒了欣賞美景的心思,轉身走到梁子岳身邊伸手要吃的。

梁子岳把烤好的饅頭片裝在一次性碟子裏遞給他:“昨晚沒睡好?”

“啊?”邊以秋端著碟子的手一抖,差點掉地上去。他心虛地看了梁子岳一眼,心想昨天晚上自己和柯明軒那動靜不會被他聽到了吧?他的帳篷中間可還隔著個方睿呢,如果他都聽到,那就在旁邊的方睿林嘉彥肯定也聽到了……但是不能啊,就因為場地問題,他都沒敢大聲叫,實在忍不住了不是咬自己的拳頭就是咬柯明軒的肩膀,應該不至於被聽到才對。

“你眼下都有黑眼圈了,是不是第一次出來越野露營睡不習慣?”

邊以秋聽他這麽說,頓時松了口氣,抓起一片烤得裏嫩外焦的饅頭放進嘴,砸吧砸吧吃了,才答道:“是不習慣,大冬天的出來露營就是沒事找罪受,這種天氣就應該在溫暖舒適的Kingsize大床上睡他個天昏地暗。”

“冬天有冬天的樂趣,要是夏天出來,你就得為滿山的蛇蟲鼠蟻苦惱了,不過夏天在山頂看日出是非常壯觀的。”

邊以秋邊吃東西邊點頭,也不開口反駁,但心底想的卻是不管冬天夏天,他再也不會來玩什麽越野露營了,他對這種自虐式的活動真心一點興趣都沒有。有這時間,去打幾桿球,游兩場泳,泡兩個小帥哥多好。

吃飽喝足,在一旁架著三腳架取景拍照的幾個人終於收工。胖子過來把剩下的饅頭都解決了,問邊以秋今天還玩不玩他的牧馬人。

不問還好,一問邊老大就覺得自己屁股疼,下意識地就往柯明軒那邊看了一眼,那廝正跟李澤阮成傑不知道在說什麽,接觸到他的目光回頭朝他看了過來,邊以秋第一反應是趕緊把目光往回收,收到一半又覺得自己有毛病,他什麽時候怕過姓柯的?怎麽突然連跟他對視都不敢了呢?這太奇怪了。

於是為了不顯得自己心虛,邊老大又挑釁地看了回去,但一時沒控制好表情用力過猛,在柯明軒看來頗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

他拍了拍李澤的肩膀,朝邊以秋走過去,軍靴厚實鞋底踩上枯枝腐葉,發出窣窣聲響。

“他今天坐我的車。”

柯明軒一錘定音,胖子沒再問,邊以秋也沒反駁——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時候反駁是不明智的。

回程走的是另外一條相對平坦的盤山公路,沒有那麽顛簸,讓邊老大的屁股稍微好受了點。他把座椅往後放平,大爺一樣躺在上面閉目養神。

柯明軒把自己的外套丟給他,他也不客氣,抻開蓋在自己身上就要睡過去。然而剛閉上眼睛,鼻子裏嗅到的滿滿都是柯明軒的氣息,淡淡的檀香混合著雪松的味道,也不知道是哪個牌子的香水,聞著很舒服。被這衣服包裹著,就好像被柯明軒摟在懷裏……

邊以秋突然睜開眼睛,像是受到驚嚇一樣把衣服掀開,從椅子上坐起來。

柯明軒開著車正在打彎,皺著眉頭問:“怎麽了?”

“……”邊以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他就覺得自己被柯明軒抱著睡了一夜,整個人都有點神經過敏,雖然他暫時搞不清楚到底哪裏出了問題,但他有種不怎麽美妙的預感,那就是兩人純潔的炮友關系恐怕很難再維持下去。但為什麽維持不下去,不好意思,他不知道。

他把衣服扔回給柯明軒,說開著暖氣有點熱。

柯明軒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把衣服扔到了後座上,並沒說什麽。

邊以秋重新躺下去,面對車窗繼續睡,迷迷糊糊中他問了柯明軒一個問題。

“柯明軒,我們第一次在停車場打架,你為什麽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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